于宏源：美国是气候问题商洽与管理的重要一环，但美国究竟谁说了算？

发布时间：2025-05-04　点此：224次

7月16日至19日，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约翰·克里访华，在中美联系处于低谷时期，“气候问题”也成了两个联系的“试金石”。

克里本次访华，对改进中美联系有哪些活跃意义？在中美联系堕入低谷的大布景下，两国如安在气候问题上坚持对话与协作？美国能否打破国内老牌动力本钱集团的阻止，有力推广低碳环保的新动力方针？就以上问题，观察者网采访了上海世界问题研讨院比较政治与公共方针所所善于宏源。

【文/于宏源，采访/观察者网郭涵】

观察者网：想请您谈一谈，怎么点评克里先生访华的活跃意义？

于宏源：我觉得分几个方面。首先是接受大的世界布景，中美联系正朝改进的方向翻开。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财政部长耶伦别离访华，接下来是白宫气候问题特使克里。其次，现在除了地缘政治，气候灾害也是全球重视的论题，比方本年或许全球平均气温上升逾越1.5度，对全球气候管理的需求越来越大，中美协作的需求也越来越大。

第三个方面，本年9月份将在非洲举办气候峰会，以及联合国的气候峰会，10月份还有在迪拜的《联合国气候改变结构条约》第28次缔约方大会。为此，中美两个大国在气候问题上到达一致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自从上一年8月佩洛西窜访台湾后，中美的高层次气候对话现已冻结了好久。现在两个大国能先交流起来，自身就宣布了一个活跃信号。尽管现在还不清楚能取得哪些实质性作用，但简直一切的世界媒体对这件事的报导，应该说基调仍是比较正面，欢迎中美翻开触摸。

此外，美国国内现在面临剧烈的党争，克里访华前在国会面临不小的质疑。假设这一次两边谈的比较好，关于化解美国因国内党争而抹黑我国的行径也是有活跃作用的。

观察者网：在中美联系堕入低谷的大布景下，两边经过在气候问题上坚持对话与协作，能否给中美联系其他范畴的改进供给关键？

于宏源：我以为，气候改变议题比较经贸“脱钩”、大国竞赛等两边议题不一样。它首先是全球性的议题，并且中美实际上现已处在一个一起的结构渠道上，即《巴黎气候协议》到达的许多一致与详细安排。但是在其他范畴，中美还没有树立一起渠道。比方经贸问题上，美国还没有重返世界贸易安排的裁定机制，等等。

其次，与一些传统两边议题不同，气候改变、环保的议题自身具有品德特点，很难与其它触及经济竞赛、利益抵触的议题相挂钩。在气候范畴，各国都挑选向前翻开，仅仅做多做少的差异，怎么完成条约要求的问题。

2021年，在两边联系困难的条件下，中美仍是到达了《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格拉斯科宣言》，在气候问题上发动或许预备协作。但是，这并未对中美联系的其他范畴发生比较好的外溢作用。在2021年，两边联系的其它范畴乃至呈现了比较严重的后退。这也是中美联系极点杂乱的现象。

但不论怎么，咱们知道存在这样一个中美大国往来与协作的渠道，正如克里曩昔曾描述，就像沙漠里边的一片绿地，两边能够协作将其翻开强壮。

7月18日，中共中心政治局委员、中心外办主任王毅与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约翰·克里举办会谈图自：我国外交部

气候改变议题的确触及到中美竞赛的某些详细范畴，比方可再生动力、清洁动力，像光伏发电、电动轿车还有绿色金融等等。在这些范畴坚持协作的情绪，哪怕是在同一个结构内竞赛，也远远好过在没有结构的条件下竞赛与抵触。

终究，挨近80岁高龄的克里，也算是美国的一位资深政客，至少对拜登政府与部分干流政界人士仍然存在必定影响力。咱们能够观察到，从上一年到现在中美联系动摇的时期，克里对佩洛西窜台、气球作业等几回说话，相对其他美国人士的对华表态仍是比较友善的。我觉得咱们应该意识到，我国经过气候改变议题培育更多克里这样相对中肯的美国政客，对中美联系肯定能起到活跃作用。

观察者网：怎么点评美国在气候问题上的言行差异？克里访华前在国会表明，《联合国气候改变结构条约》第二十七次缔约方大会到达对翻开我国家的气候补偿机制，美国“不或许给钱”。美国回绝做出这样的许诺，是否会影响在气候议题上的全球影响力，是否也会影响这次与我国的对话？

于宏源：商洽范畴双层博弈是世界联系中一个比较重要的理论，许多时分世界间的商洽便是一开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种商洽需求在世界与国内两个层面彼此和谐。中心会呈现比较古怪的现象，也便是国内对立声响越大，在世界商洽中越是简单争夺到自动。美国作为在世界场合、世界贸易安排等多边机制中具有丰厚商洽经历的国家，熟练地把握了这种技巧。从最初的《京都议定书》到《巴黎协议》，每次都是美国国内呈现巨大的对立浪潮，终究奥巴马仍是抉择做出退让。

关于为翻开我国家树立丢失与危害基金，我个人觉得现在仍在商洽的进程中，上一年的大会抉择仅仅树立了结构与准则，但仍然需求长时刻的后续商洽。商洽进程中各方都会漫天要价，在争夺国家利益的根底上渐渐退让。在世界商洽中，不会有国家一上来就把底线告知咱们，说我便是做不到，哪怕商业商洽也是如此。并且咱们不要忘了，对翻开我国家的气候补偿机制，最开端也是美国和欧洲在推进。上一年的气候大会在终究一刻才到达协议，假设美欧一直对立，这个抉择也不会轻松出来。况且，气候补偿机制不仅仅触及融资，也包含未来树立规矩的商洽。在商洽的进程中，很难从美国政治人物国内的表态来判别美国政府的终究态度。

第二点，南北国家在气候商洽的问题上处于既奋斗又协作的局势，不会仅靠某一个兴旺国家或许翻开我国家就能主导商洽。仅有破例的状况是，某个国家在低碳翻开上做的很好，其他国家就会自动去跟随。或许某国的确有才干在新翻开范畴树立规矩，且具有满足的资金。欧盟与美国都缺少资金，但他们在拟定规矩、国内的低碳翻开方面的确抢先。我国作为最大的翻开我国家，咱们在低碳结构、国内经济与动力结构方面仍是存在落后的当地，需求变革。所以各国仅仅处在不同的翻开阶段。

7月13日，克里在国会遭受共和党议员“攻击”，表明美国不会向翻开我国家供给补偿资金

但是在拟定规矩方面，美国所谓主导气候管理议题的状况，只在上世纪90年代从前呈现过，后来的小布什年代就不存在了。奥巴马期望能够主导这个议题，但在国内遭到对立。美国差不多挨近一半的民众是不信任全球变暖的。在共和党大部分人对立的前提下，美国政府也很难推进气候改变议题。由于美国内政的动摇性，它很难拟定能长时刻坚持的方针。不论是在小布什政府仍是特朗普政府时期，能够说美国在气候改变问题上是扮演开倒车的人物。

观察者网：能否翻开聊聊，您以为国内政治会怎么影响美国政府的气候方针？假设2024年特朗普从头中选，美国是否会再度退出《巴黎协议》，会发生什么影响？美国政府推进清洁动力转型的尽力，在传统轿车、动力企业等利益集团的抵抗下能否成功？

于宏源：我赞同美国的内政十分杂乱，除了行政部门外，工会、法院都有或许左右美国的气候方针。当然，共和党也并非一开端就对气候改变议题持对立态度。上世纪80年代末，老布什执政时期曾大力推进树立联合国气候条约，一直到克林顿上台前，老布什政府这方面的劳绩是应该供认的。小布什任期结尾也推进了清洁动力法案。所以这件事仍是跟美国国家利益的改变、各州利益的改变有关。

第二点，美国是不或许彻底退出《联合国气候条约》的，由于现已得到国会的经过。特朗普仅仅使用行政命令退出了执行条约的一部分，即《巴黎协议》。行政命令是能够推翻的。美国一直是条约商洽中十分重要的一方，由于它代表了一切兴旺、高能耗国家的集团。现在的气候改变议题也是混合格式，并非只要支撑应对气候改变的实力才干参加气候管理。比方中东的石油出产国也是重要的参加方。

关于美国究竟谁能在气候问题上说了算，这个问题的确很难答复。美国国内的经济结构十分杂乱，存在许多对立现象。比方特斯拉工厂搬迁到德克萨斯州，期望在德州扩展新动力出产。但是德州同样是美国重要的油气资源产地；美国中部区域的一些铁锈带州，一方面有许多油气开发，另一方面也是美国当时最大的风电、光伏出产地。这当然触及到利益集团、工业集团的要素。但至少现在来说，美国国内所谓的新动力工业集团力气仍是十分微小，相关于石油等老牌本钱集团还不行强壮。

美国科罗拉多州阿拉莫萨的光伏发电站

另一方面，咱们也要看人的观念要素。美国与欧洲不同，干流社会绝大部分人都崇奉宗教。依据皮尤民调中心计算，大致有五到六成的美国人不信任气候改变，他们不是根据现实与科学，而是由于崇奉和价值观念。所以当宗教与科学的观念发生抵触时，美国的方针就会呈现很有意思的现象：世人眼中科技最兴旺的国家，竟然还有许多人连最基本的科学现实都不信任。

所以，不论美国是否“退约”，它在气候问题的世界商洽与全球管理傍边都是重要的一环，由于美国有全球最强壮的科技力气与资金力气，以及对兴旺国家的影响力。美国在经济和工业范畴宣布的信号，对全球的影响力很大。比方美国的沃尔玛首先搞出“绿色工业链”与供应链的联盟，还包含特斯拉这样的企业及非政府安排等等。所以美国社会很杂乱、多元。即使特朗普任内，仍然有挨近一半的州、3000多个城市表态，期望留在《巴黎协议》傍边。在这样的布景下，我以为很难再呈现某一个人上台后，导致美国的气候方针180度大转弯的状况。

全体来说，美国国内推进低碳转型的脚步一直在加快，不论是电力设施、信息化的动力运用，仍是拜登政府提出的《通胀减少法案》、到2030年完成碳排放下降方针、在2050年提早完成零碳方针等等。美国经济的基本面毫无疑问正在面向低碳翻开。但是，关于气候改变议题，不仅仅是看国内做的怎么样，也包含你在世界上能给其他国家做什么？这方面美国总是在开言而无信，乐意拿出来的资金与许诺越来越小。比方之前向其他国家许诺1000亿美元的帮助资金，现在美欧加起来到位率缺少50%。

特别是美国的《通胀减少法案》等许多法案，都在宣传技能民族主义，期望更多地压榨翻开我国家，保护美国国内的清洁动力工业，这的确对全球翻开晦气。但另一方面来说，美国国内的低碳经济翻开会加快，转型会加快。

观察者网：在气候问题上，我国执行大国职责、进一步加强对气候问题的话语权主导方面能有什么作为？

于宏源：这个问题能够分两个层面。关于大国职责，实际上是说咱们自己要尽力做好，比方习主席经常说应对气候改变问题不是他人要求的，而是我国自己要做。从党的十八大提出生态文明建造以来，我国在应对气候改变方面自身就在活跃尽力，取得了比较好的成果。现在我国国内的风电光伏可再生动力详细数量，占全球份额逾越70%。国内的森林绿化率，从我印象中最低是百分之十二点几，到本年植树节（3月12日）发布的数据，现已到达24%的水平。我国在如此短的时刻内取得了这样的成果，令全世界感到十分震动。现在绿色、低碳现已成为我国老百姓日子的一部分，翻开手机APP，绿色出行换积分这种遍及的使用，放在全球其他国家不或许找到。

在社会层面上，我国也树立了覆盖面全球最大的的碳商场，比较之下欧盟是跨区域型的。当然我国要逾越欧洲的碳交易量还需求必定时刻。但我国建造这么大的碳商场自身就对全球绿色商场做出奉献。我国在许多方面都做的十分超卓，所以联合国，各国都乐意学习我国的经历。当你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他人自但是然地就会来学习。当然我国也的确拿出了许多出资。

本年是“一带一路”建议十周年，许多报导都提及“绿色一带一路”建造，还包含“南南”、“七五”协作基金等等，在非洲建造的“绿色长城”、在中亚区域建造的风电光伏项目，巴基斯坦的水电站，东南亚区域许多的电网等其他项目，这些都是联合国要点重视、屡次提及的我国对全球的奉献。当然，咱们是在条约结构内，依照一起但有差异的准则来做作业。

中非共和国宾博市由中方援建的萨卡伊光伏电站

在全球气候管理商洽的范畴，不论美国怎么抹黑，我国一直都是翻开我国家的代表，一直都在推进和保护翻开我国家利益。从上世纪90年代开端，我国便是气候改变议题最重要、最大的翻开我国家，也是推进者。这30多年来，没有我国就没有全球如此大的翻开与改变。

关于怎么显示与讲好我国在气候问题上的奉献，我觉得，许多时分不能被美西方媒体带偏了。我国在非洲、中亚等国做了许多的作业，包含基建项目等等，有了这些实打实的工程在，各国是乐意信任我国做出的奉献，尽管这个进程不或许一蹴即至。现在，我国做了许多的根底作业，比方根底设施相关的规矩规范，包含光伏范畴，我国有最多的知识产权。它们在未来几十年将渐渐转化为我国拟定的世界规范。此外，我国的碳商场会逐渐和世界对接，未来将进一步提高我国在全球气候管理范畴的话语权，这是瓜熟蒂落的作业。

在新动力范畴、低碳范畴，周边国家许多地跟随学习我国，许多国家都乐意学习我国的翻开经历。未来，这些经历会逐渐上升成为全球的经历。在推进这个进程中，咱们现在最缺少的恰恰是社会的力气，智库的力气，我觉得需求加强这方面的立体、多元化建造。

我个人觉得，我国故事便是咱们一个个实实在在的出资，他们都在那里，从东南亚到非洲到许多国家，都是自发地去学习、学习我国的经历技能。咱们应该研讨怎么把我国的实践与经历上升成更多的我国规范或规矩，经过与翻开我国家一起洽谈，树立一种全球性的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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